老人不願意談論死亡？22年經歷的安寧醫師：其實這是你的偏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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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演講時多次「教唆」大家：「今天回去鼓起勇氣和家裡的父母長輩討論死亡議題」，結果有學員聽完後驚呼：「絕對不行，我一定會被打死！」我回她：「假如真的會被打死，那請你千萬不要去講。」然後問大家：「請問真的有人會因為討論死亡，就被父母打死的嗎？」可能頂多就是被罵而已，說不定他們老早就想要交代你：「私房錢藏在哪裡」，可是你連開口去試一下都不敢。 我有演講過「如何與兒童談死亡」，在準備資料時上網找「孤狗（google）大神」，發現有很多相關的文章講義。

可是，最近想要講「如何與老人談死亡」，在準備演講資料時一樣上網「孤狗」，卻只有兩三篇文章。雖說「天下文章一大抄」，現在卻落得無文章可抄的窘境，於是發願自己來寫一篇「如何與老人談死亡」。

一直以來都聽說：「老人不願意談論死亡議題」，但這其實是大人的成見。

我從事安寧療護22年，去過全省各地的老人之家、榮民之家、安養中心、老人關懷據點等場所演講。經常在演講結束後，有老人家到前面來跟我致意，有老人提到：「許醫師，謝謝你跟我們說這些。我很早就想和工作人員討論，可是他們都不願跟我談。」

所以，我半開玩笑說：「我發現：其實老人和小孩比較不怕死，因為小孩剛從另一個世界來這裡沒多久，老人則已經準備要回到另一個世界。真正怕死的反而是我們這些介於其中的大人，『前不巴村，後不著店』，遺忘過往，前途茫茫。」因此，「如何和老人談死亡」的最大問題是：「請問你到底在害怕什麼？有什麼不敢講的？」

我演講時多次「教唆」大家：「今天回去鼓起勇氣和家裡的父母長輩討論死亡議題」，結果有學員聽完後驚呼：「絕對不行，我一定會被打死！」我回她：「假如真的會被打死，那請你千萬不要去講。」然後問大家：「請問真的有人會因為討論死亡，就被父母打死的嗎？」可能頂多就是被罵而已，說不定他們老早就想要交代你：「私房錢藏在哪裡」，可是你連開口去試一下都不敢。

你連問都不敢問，怎麼會知道結果呢？將來老人家萬一不幸過世之後，你搞不好要去「牽亡」或「觀落陰」才問得到了。

更多的情況是：末期病人在安寧病房想要對家屬交代後事，才一開口：「萬一我……」家屬就趕緊用話堵住：「你別說那些，你會好起來！」清醒時不讓他把後事交代清楚，等昏迷後才要我把病人弄醒，很抱歉，本人無能為力，請你另找高明吧！

許禮安106-04-24（一）亥時／高雄安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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