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學歷打工仔想加薪記得減肥- 李聲揚
2024年3月1日
李聲揚[1] 金融第十人[2]
香港俗語形容獲利豐厚,會說「肥到着唔到襪」,近年網上用語是「Fat Fat la」。不過,新一年,高學歷打工仔若希望加人工,應該留意體重。因為美國研究發現,肥胖人士明顯人工較低,差距可能達10%至20%,而且學歷愈高,薪酬分野愈大,「肥人折讓」愈明顯。
靚仔靚女人工較高,早有無數研究證實。以為「美貌」主觀,很難做研究?非也。美貌可能沒有絕對標準,卻非全無標準,只要把調查對象的照片給適當的人打分,再比較薪水,自然可以得到結論。
「肥人折讓」女比男更明顯
靚仔靚女的人工高一些,這是否「歧視」?難說得準。中文「歧視」一詞帶有強烈感情色彩,在經濟學上和日常用語,用法大不同。另外,也有人認為靚仔靚女能為公司帶來生意,較少被人投訴,甚至可以提升辦公室士氣,薪金稍高乃物有所值。還要留意統計101:研究只能證明外表和薪水有正相關,卻不一定是因果關係,也可能由於高收入人士通常打扮醒目亮眼。
肥胖則較易有客觀標準,企上磅就知。但肥人的人工是否明顯低?也不好說。筆者在金融機構打工時,歷任上司都偏胖,當年業界議員張某某的大肚腩更是他的標誌。此外,肥馬、肥胡,皆屬行業翹楚。這些是否個別例子?不妨另循嚴謹數據研究看看。
一般學術研究中,BMI(身體質量指數)超過30就是肥人。在此定義下,肥人收入較低,也是早有定案。當然,相關性不等同因果,可能由於高收入人士較多時間健身,或因為其他因素,例如年紀大易發福,而年紀大往往收入更高。再者,男女體型有別,不同種族之間的BMI亦有差異。不過以上研究,已經把這些因素排除在外,換言之,即使計及性別、種族和學歷差異,肥人還是收入較低。有趣的是,以前普遍認為「肥人折讓」只在女性身上出現,就是社會對女性不公。但《經濟學人》早前自行分析原始數據,卻有新發現,原來肥人收入較低,在男性身上也會看到,而且學歷愈高,此效應愈明顯,不分男女。
先說女性。肥人薪水較低乃普遍現象,惟在高學歷女性中,情況更為明顯。另一方面,肥胖男性的收入不見得較低。當仔細分析,低教育程度的男性,收入反而較高。但在高學歷的男性中,肥人收入還是明顯較低,兩者抵消下,才出現「肥胖男性收入沒有較低」的幻象。
用數字量化一下:大學畢業的男性中,肥人薪水較平均值低5%。若只計有研究院學歷的男性,此「肥人折讓」是14%。女性方面,情況相對嚴重,大學畢業的女性中,「肥人折讓」是12%;若只計有研究院學歷的女性,折讓達19%。
不少打工仔扭盡六壬,明爭暗鬥,往往只為年尾加幾個巴仙人工。以上的差距,似乎不是細數目。
不妨留意一點,這研究結果與大家的「常識」似乎相違背。譬如有研究院學歷的,一般從事知識型工作,不用「賣笑」,上司們理應唯才是用。我們以為「知識改變命運」,殊不知學歷愈高,卻更加見到「姿色改變命運」。不過想深一層,此結果又好像不令人意外,經常在報章雜誌見到的「打工皇帝」,有幾多個是BMI超過30?
大多數行業中,並沒有證據證明肥胖和工作能力有很明顯的關係。所以,人們口說平等,心中可能不自覺有些歧視,而肥人或多或少予人的印象是懶散或欠自制力。
做運動減磅「邊際回報」特好
在經濟學的角度看,「歧視」往往令公司及社會蒙受損失。道理是,若肥人工作能力並非特別低,那不歧視肥人的公司或國家,就變相可取得優勢,意即能用便宜一截的薪水,請到同樣能幹的員工。
美國早已經有州份立法禁止「外表歧視」,現在有些州份打算立法禁止「體重歧視」。如何執行如何證明?不知道,惟估計成效不會太大。例如密歇根州,50年前已有類似的條例,結果當地的「肥人折讓」跟全國水平還是差不多。
所以殘酷的現實是,革命尚未成功,肥人仍需努力。減肥似乎可讓人收入增加,不過是否划算呢?畢竟要成功減磅,總要付出一點時間做運動,且學歷愈高,愈值得投資時間做運動。即使兩者的相關性並非因果,減磅不能保證加人工,但令人鼓舞的是,若肥人肯運動,減磅效應立竿見影,「邊際回報」特別高。因為筆者是過來人,縱使BMI從未超過30,也算偏肥,近年多做運動,體重才「見頂回落」。不過話說回來,筆者打工時,又不覺得受歧視,原因可能是直屬老細多為「有份量之人」,反映金融業界比較包容。
《經濟學人》的研究亦發現,不同行業的「肥人折讓」有明顯分別。「肥人折讓」最大的是醫療保健行業(很少見肥仔醫生或護士),第二是「管理層」,金融行業排第三。折讓較小的,辦公室支援和教育界榜上有名,不令人意外。原來「銷售工作」也是折讓較細,則叫人猜不到。最後,在建築或漁農行業,肥人薪水反而較高,可能是好氣好力吧!
無論如何,我們不應以貌取人,但社會卻仍潛藏偏見。若BMI超過30的,建議還是減減磅,運動好處多,若又真能令收入上升,收穫更大。
作者持有特許金融分析師資格,曾任職外資金融機構研究部主管。
本欄逢周五刊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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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eferences
李聲揚 (search.hkej.com) 金融第十人 (search.hkej.com)2024年3月1日 — 但肥人的人工是否明顯低?也不好說。筆者在金融機構打工時,歷任上司都偏胖,當年業界議員張某某的大肚腩更是他的標誌。此外,肥馬、肥胡,皆屬行業 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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